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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推荐陈先发九章

来源:房颤症状 时间:2021-9-1

中国百年新诗是受西方诗歌影响的,一直披着西化的外衣,这是当代新诗备受争议的地方。而被称为“桐城派遗孤”的陈先发,其诗歌却更多是在与传统诗学的关系层面被提及。确实,从表面上看,他的诗歌无论是场景、意象构成,还是具体而微的词语,都折射出某种古典性和传统性的气息,比如那首著名的写梁祝化蝶的《前世》。

《前世》

要逃,就干脆逃到蝴蝶的体内去

不必再咬着牙,打翻父母的阴谋和药汁

不必等到血都吐尽了。

要为敌,就干脆与整个人类为敌。

他哗地一下脱掉了蘸墨的青袍

脱掉了一层皮

脱掉了内心朝飞暮倦的长亭短亭。

脱掉了云和水

这情节确实令人震悚:他如此轻易地

又脱掉了自已的骨头!

我无限誊恋的最后一幕是:他们纵身一跃

在枝头等了亿年的蝴蝶浑身一颤

暗叫道:来了!

这一夜明月低于屋檐

碧溪潮生两岸

只有一句尚未忘记

她忍住百感交集的泪水

把左翅朝下压了压,往前一伸

说:梁兄,请了

请了―――――

他的语言融合了古典诗歌的凝练和现代语言的灵活,超越了不中不西的翻译体,形成了强力的个人特色和美学风格。这代表了一种“经验”与“方法”的成功尝试——将传统的文化血脉与个体生命经验和精神气息灌注于诗行之中,为当代诗人构建余韵缠绕的集古典与现代于一体的新诗美学提供了范例。

年8月11日,陈先发凭借诗集《九章》斩获第七届鲁迅文学奖诗歌奖,结束了安徽自年以来的“鲁奖零纪录”。

《九章》收录陈先发自年至年创作的诗歌共首,整本诗集分为16组,每组由独立的9首短诗构成。每一组的9首诗,内在气息上相互融通、主旨与结构上呼应连接、语调语速上时驰时缓,构成一个有机而通邃的整体。

这些九章,有的承袭了古汉诗的行吟主题,如《敬亭假托兼怀谢眺九章》《入洞庭九章》,有的则充满哲思意味,如《不可说九章》《黄钟入室九章》。其文本特征和精神气质显示了与众不同的新质素,诗歌从单纯的“地理灵性”诗学思维中超拔出来,向更为深广的传统文化根源处继续进发,代表了陈先发诗歌创作在继承古典传统、重构新诗民族美学的更高阶段。

传统

诗集的题目会让我们联想到诗人屈原的名作《九章》,而陈先发确实试图在现代诗歌中接通“骚体”传统,重建新诗的民族美学。在三十余载的创作实践中,他一直在努力探求着新诗与古典文学(尤其是古典诗歌)传统的有效联通。

比如《秋兴九章》,必然会让我们联想到七律的巅峰之作——杜甫的《秋兴八首》。杜甫不仅是古诗和现代诗的传统,更是汉语的传统。暮年的杜甫在夔州的瑟瑟秋风中遥望长安自叹命运多舛,他道出的是“丛菊两开他日泪,孤舟一系故园心。寒衣处处催刀尺,白帝城高急暮砧”。而此去千年,安徽诗人陈先发在秋天道出的则是“穿过焚尸炉的风/此刻正吹过我们?”这种阴厉、冷彻之气,让我们看到了茫无边际的“历史”“前世”和“此岸”之“灰”。

这里面其实有一种文化焦虑。如开篇所提,中国新诗有一个西化的源头,所以百年新诗中,我们一直在寻找自己的传统。陈先发已经深刻地意识到:西洋,古典,新诗或已两头落空。一百年的新诗发展,无论是无头苍蝇般毫无方向感地取法西方,还是近年来向杜甫等中国古典诗人的迟到的致敬,无不体现了这种焦虑。

他曾说过:“新诗生态终于成为一个审美维度日趋多元、内在层次更为丰富的独立存在,既独立于古汉诗传统的典范语言经典,也日渐独立于我们曾置身其阴影中的西方现代派语言经验。当代汉诗在对个体尊严与生命意志的赞美的轨道上,以更具活力的语言方式探索着人内在的冲突,在语言中呈现人之内心光影交织的本真状态。这个成就是了不起的。不过让我稍感遗憾的是,至少我的视野中,迄今尚未产生足以匹配这个时代复杂性的伟大诗人与典范作品。”

父亲

陈先发的诗歌当中,反复出现“父亲”这个形象,这个父亲当然可以是实际的父亲,因为他的父亲很早去世了,他不断地在精神上寻找父亲,缅怀父亲;同时也可以理解为中国诗歌的传统,中国文化的传统,以及对以父为象征的文化价值的回归与和解。年代的中国文化是“弑父”型的,二十一世纪的文化则是“回归”。

在诗集中,一方面有强烈的文化回归之感,体现出强烈的“文化初心”,另一方面,又有一种“文化弃婴”之感。比如在《寒江帖九章》的第一首《寒江帖》中,这种“文化弃婴”之感就非常明显。

《寒江帖》

笔头烂去

谈什么万古愁

也不必谈什么峭壁的逻辑

都不如迎头一棒

我们渺小

但仍会颤栗

这颤栗穿过雪中城镇、松林、田埂一路绵延而来

这颤栗让我们得以与江水并立

在大水上绘下往昔的雪山和狮子。在大水上

绘下今日的我们:

一群弃婴和

浪花一样无声卷起的舌头

在大水上胡乱写几个斗大字

随它散去

浩浩荡荡

某种弃婴一般惊恐、无望的愤懑与孤绝充塞于天地之间,写意于水,与组诗中的其他作品一起,非常强烈地传达出我们无所皈依和精神失据的悲剧处境,从而也使陈先发诗中的个体主体,包含着相当巨大的文化焦虑和内在紧张,极具荒寒。

在《九章》中,诗人真正承接上了传统,但又有现代的转化与创造,他源于传统又挣破传统,要让两种看似矛盾的美学——现代性与古典性——相撞,相融,成为一种无缝的合金。古典性并非现代性的点缀之物,反之亦然。

陈先发在一篇文章写道,“有一批生于六、七十年代的诗人和小说家,初步形成与这个世界匹配的复杂性与语言实践的特异性。这种复杂性可以达到这样一种境界:它并非一般意义地去揭示某种困境,而是他的写作甚至包容了时代的困境。开始形成这样的胃,它既在消化古典的蒹葭,也在消化后工业时代的电子垃圾。”

结构

在《九章》中,陈先发不只对一首诗要求完美,更追求整个结构的完整,体现了一种史诗意识或抱负。当然这种史诗不是西方概念里的史诗的概念,而是他自身的一种心灵史和精神史,或者也包含着社会史。这个结构富有开放性,把社会各方面——天地万物、社会经济、众生百态都涵盖于中。

这种总体性的复合文本的写作方式往往会引起与同时代诗人类似写作方向的比较,比如北大诗人臧棣的“协会”、“丛书”、“入门”之类的集束性写作。但是陈先发《九章》的特殊之处在于其每一组诗的相互关联的连环构成,九首诗成为一个结构而非组合和叠加,非诗作长度和量的无效堆积。

质言之,《九章》系列在结构方面呈现的是有机体,各个部分彼此支撑、相互补充、互为你我——正如无形的金色蜂巢(里尔克)或双重火焰(帕斯)。这对于当下无限拉长的有量无质的组诗和长诗写作是一个有力的提醒,更多诗作缺乏的正是构架能力和整体意识。

格物

陈先发认为,民族诗歌传统中有一个伟大的品格值得我们去坚守,那就是它的强大的与自然对话的能力。基于此,陈先发的诗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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